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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力系国际知名有机合成化学家,有机催化领域的创始者和引领者之一。20世纪80年代末期,从清华大学毕业,前往美国威斯康星大学密尔沃基分校、哈佛大学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1998年,他受聘为美国布兰迪斯大学(BrandeisUniversity)助理教授并开始独立研究,2003年,晋升为副教授并获得终身教职,2005年,晋升为教授和终身讲席教授(OrrieFriedmanDistinguishedProfessor),曾在2011—2014年期间担任化学系主任。2018年7月,他全职加入西湖大学。
邓力:世界上任何名校的本科生教育都是最重要的,这个阶段的学生思想很活跃,基础知识和价值体系正在形成。西湖大学着眼于“培养”两个字,把优秀学生招进来,并不是让他们学习高难度课程以后,再进行一场“淘汰赛”,筛选出部分优秀人才。我们的做法是先为学生打下扎实的学科基础,通过对学生兴趣的发现和培养,让他们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什么学科,不喜欢什么学科,或者什么学科才能引发他们的学习兴趣,怎么样的交流活动才能让他静下心来……在我们看来,进入西湖的每一名学生都是“千里马”,需要发现他们的“伯乐”。
为此,西湖大学不要求本科生提前选专业,至多只是意向,通常本科生大二上学期末,他们才正式选专业,临床医学专业比较特殊,会稍微早一点。无论如何,在西湖大学即便选定专业后再换也没什么问题,这为学生创造了自由和宽松的环境,也有助于他们成长为世界一流学者和领军人物。我们认为,唯有让学生对所选专业感兴趣,他们才能拥有学习动力。其次,学校配备了一支最优秀的教师队伍,无论学生选定任何专业方向,他们都能在学校获得最好支持。20世纪50年代,老一代留学回国科学家的付出,让中国赢得了与世界强国对话的话语权。在新时代,我们需要培养一批世界一流的创新型人才,依靠他们发展出新的思想、技术和理论。
邓力:在招聘教师时,西湖大学是从全球范围内选拔人才,因此招聘方式和过程也有所不同,我们特别重点考察其科研创新能力。为让考察更加科学与合理,我们为每位面试者设立了特设委员会,如此机制在国内至今仍然罕见,构成人员既有校内人员,还邀请了业内人士和世界顶尖专家一起参与评估。我们不仅要考察候选人的现有成绩,还要考察他们未来的研究计划,以及研究计划所反映出来的创新方法与可能的影响力。其次,年轻学者入职后,西湖大学会保障其科研的独立性,给予充分的学术自由。他们自行决定实验室事务,包括应该如何组队、研究什么方向等等。西湖大学的管理层级比较扁平化,入职后的学者与系主任、院长和校长之间,在学术上都是平等的。资深教授与年轻教授,教学任务都是一样的,这让很多年轻学者感受到平等和独立。比如,我和年轻学者有很多交流,但我不会轻易发表评论,更不会指示他们应该如何完成科研任务。这只是世界知名高校的惯常做法,我们为年轻学者提供“师父带徒弟”的培养环境,所谓“师父”通常是世界著名科学家,他们经常与年轻学者交流沟通,帮助他们一路成长,但在交流时也很注意分寸,不轻易“指导”,以此在师徒之间构建一个平等的学术关系。
邓力:首先是平等意识。西湖大学有一批卓有建树的学者,他们之所以有建树,原因之一就是他们给所在领域带来了新的认知,但他们在形成新的认知之前,自身独立的想法特别重要,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就会以平等的态度对待其他师生。在培养学生时,西湖大学也同样贯彻学术平等的价值观,在开学典礼上,通常会让新入学的学生称呼施一公为“施老师”,或者称呼“一公”,而不需要称呼他为校长。此举目的很简单,让学生意识到大家都是平等的,只有这样,他们将来才会不畏权威,敢于质疑,乃至质疑学术地位比他高的人。
从我在课堂上来观察,学生的进步很明显,从不敢提问到踊跃提问。我在每学期课程的最后两周,不再讲解知识,而是列举实例和文献,我会安排一名学生来讲述文献的主要内容、结论及进展,而讨论文献恰好是学生们踊跃提问的平台,学生提问会比较多。西湖大学的总体氛围也是如此,学校创办之初,在学校举办了不少学术报告,但学生基本不怎么提问,但近几年的学术报告时,学生提问的进步也非常明显,甚至有时老师的提问少于学生。每位学者来访,我们不仅安排提问环节,还安排学者与学生一起用餐,借此讨论各种事情,不少学者都反映说西湖大学的学生很活跃。
我在布兰迪斯大学(BrandeisUniversity)工作了20年,这所大学拥有最具有代表性“小而精”的实验室,该校教授迈克尔·莫里斯·罗斯巴什以及杰弗里·霍尔因,跟洛克菲勒大学教员(后成为该校副校长、美国遗传学家)迈克尔·沃伦·扬(MichaelWarrenYoung)因发现控制昼夜节律的“生物钟”分子机制,从而共同获得2017年度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他们的合作很经典。起初,他们都是疯狂的篮球迷,经常一起观看布兰迪斯大学篮球队的比赛。虽然布兰迪斯大学没有专设体育奖学金,无法吸引专业运动员,篮球运动水平很低,却丝毫不能阻止他们的热爱。他们在观赛中相识,经常一起聊天,最终一起合作研究控制昼夜节律的分子机制,拿到了诺贝尔奖。他们之间的组合,是学科交叉之后的结果。
邓力:谈到科研,大家刻板印象是做出了什么成果,在学术刊物发表什么文章。实则做科研最重要的环节——即问出重要的科学问题。这不是读书、读文献就能获得的。大多数时候,只有在具体研究中才能提出问题。催化和化学是以实验科学为基础,我们研究课题时,经常会遇到意想不到的结果。从传统定义上看,若没能获得想要的成果,通常意味着失败。但对我而言,我会和学生们一起思考,实验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肯定有新的化学反应发生,或者材料中含有新的化学物质。而对于新来的本科生,我通常建议他们和博士生一起聊聊课题,并参加课题组会议。我并不急于让他们获得成果,只是希望他们能了解学术前沿,让其对学术研究有更直观的了解。这对于很多学生而言,他们也会觉得过程很有意思,因为每天都有意外发现。
邓力:对,我在美国时碰到一位从医学转为做基础研究的科学家,他是布兰迪斯大学一位知名校友——罗德里克·麦金农。2003年,他因离子通道方面的研究获得诺贝尔化学奖。他最初是学医出身,本科毕业后,他用四年时间获得医学博士学位,于1985年完成了内科学的专科教育。按道理,他会成为收入不错的医生,但他却并没有成为一名医生,原因是他发现医生要求一丝不苟,每个步骤都照章办事,不能随意创新。尽管医学对社会意义也很重大,但对于罗德里克·麦金农而言,他觉得这样太没有意思了,而更喜欢去实验室,因为在实验室里能持续探索人类未知的东西,充满了不确定性,而正是这些不确定性在他眼里才更有趣、更有价值。有鉴于此,他决定放弃医学,重新返回科学研究的道路。也因为如此的热爱科学,以及因热爱而产生的动力,让他最终获得成功。
邓力:目前我们推行的“申请-考核制”做法,在申请阶段,我们首先考察申请人的大学成绩单,这是长期积累的成果,是我们了解学生学习状况的重要途径。所谓申请,任何人都可以申请,只要给我大学成绩单,即使申请人已经到了一定年纪,同样能申请。这是我们的办学理念。我们认为,不应当对学习者设障碍。实际上,我们也看到过许多成功案例,不少学者都是大器晚成。西湖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植物免疫学讲席教授、博士生导师柴继杰,他是当下最有成就的植物免疫学家,他的起点并不高,却从未停止向上发展的趋势,具有这样品质的学术人才,恰恰是很珍贵的,他们的履历已经显示出自身强大的自驱力。在考核阶段,最重要的环节是面试。面试时,我们能准确掌握他们学习的动机和对待问题的态度,我认为这在博士生学习阶段很重要。
邓力:我需要强调的是,西湖大学并不是第一所不强调量化的高校。我在哈佛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哈佛大学的化学博士教育既没有课程要求,也没有论文数量的指标,但前提是博士生的导师水平要很高,他知道你的工作是否达到相应水平。有时,学生某个课题还没完成,或者没有走到尽头,那么导师会根据学生在研究过程中的表现予以判断,比如根据他们解决问题的能力,思维,以及课题的困难程度来综合研判,最终认定他们已经满足毕业要求,可以颁发博士学位。这一切的前提还是导师的水平,比如这名导师此前已有良好的人才培养记录,培养出许多成功的博士生,在此情况下,学校将会把决定权赋予导师。在国内,西湖大学也不是第一家提出不以博士生发表论文数量作为考核的学校,中国科学院上海有机所就是一家没有论文量化要求的博士培养单位,它是国内培养有机化学人才最好的单位之一。我们不强调论文数量指标,并不意味着没有别的指标,我们只是不想简单地依赖论文量化指标,这既阻碍导师大胆创新的步伐,也影响学生去大胆创新的欲望。
邓力:所谓“冷门”和“热门”,关键还是事在人为。我招聘研究人员时,考虑的不会是基于他研究领域是“冷门”还是“热门”,我更关注他是否具有志向有攻所在研究领域的核心问题,往往核心问题解决了,就会出现“柳暗花明又一村”,从“冷门”变成“热门”。我一直很关注能把“冷门”变成“热门”的人,作为人才培养机构,我们需要训练学生能在不确定性中成长。最初他们所研究的问题可能充满不确定性,但伴随着研究的深入,不断探索和不断提炼,他们能用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办法去解决任何问题。迄今为止,我已经培养了40名博士生,基本上每位学生毕业,我都会问:回想一下你们当初进入实验室,你敢想象化学的反应能如此发生吗?大部分学生都会回答称:“不敢想象”。基础研究就应该从不确定、模糊转向清晰,最终为大家带来新知。在此过程中,我们培养的创新能力不只适用于学术创新,具备如此能力的人才,完全能胜任各行各业的创新工作,因为他们掌握了把未知变为新知、不可能变为现实的能力。即使是创业,他们也会知道创造怎样的产品去改变世界。任何创新人才都会敢于拥抱不确定性,未来世界更是如此。
邓力:大学是打基础的学习阶段,而数理化是很多学科和技术的基础。大学毕业,如果物理学得好,一定能在将来的半导体、芯片等领域的研究中发挥所长;如果数学学得好,将来从事计算机、人工智能和大数据研究会游刃有余;如果化学基础好,未来进入生物医学、生命健康和功能材料领域就学得快。同样,我们也很注重颠覆性技术的发展,西湖大学工学院有许多老师都致力于颠覆性技术的发展,这要求他们有深厚的科学基础,如果基础不扎实、思考不深入,肯定无法做出真正颠覆性的技术。
邓力:首先他们对自己所做的事有不可抑制的热爱。在我25年的学术生涯中,总共四次左右的突破和创新,都和学生有关。有位学生超级热爱化学,深夜11点,他见我还在办公室,便敲门进来和我探讨我正在研究的课题。他是纯粹的热爱,他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他的课题,在学术论文上有没有他的署名。果然,这名学生后来在科研方面很突出。我还有一名学生,他去了默克(Merck)公司工作,近期,默克公司工艺部发表了一篇制药工业化学合成的标杆性论文,在世界工业界和学术界都引起很大轰动,这篇论文共有几十位作者,他是第一作者。我认为,一名优秀的学生无论到任何行业,他们都能成为行业领袖,而且能重新定义行业。热爱、负责任和能担大任,做成之后又给予他们更多勇气,去挑战更大的难题,因此实现了良性循环,永远立于前沿。
@HASHKFK